14世纪下半叶,奥斯曼军队仍然是大量土库曼骑兵辅以少量步兵的部落式松散结构;但一百年之后,奥斯曼军队铁一样的组织纪律令所有敌人望尘莫及,他们可以在任何复杂地形中因地制宜的实施战术,他们可以在敌人领土上迅速建起固若金汤的野战营地。如果遇上防御良好的城市,奥斯曼人会毁掉周边的村庄和田地,建起若干小型要塞加以围困。一旦敌人就范,城市被攻克,奥斯曼人的破坏和劫掠倒十分有限,城市的商业职能将很快恢复,人口也迅速增殖。
1328年奥尔汉在马尔泰佩(Maltepe)击溃拜占廷军队,皇帝只身逃回君士坦丁堡。此后,拜占廷帝国完全放弃了在安纳托利亚组织抵抗的努力,也不再给安纳托利亚的城市任何支援。于是在接下来的10年间,奥斯曼人几乎兵不血刃的占领了拜占庭在安纳托利亚西北部的所有残存地区。同时,奥尔汉还夺取了卡里希埃米尔国(Karesi),获得一支宝贵的达达尼尔(Dardanelles)舰队。这一胜利的重要性不亚于击败拜占廷。
奥斯曼人成为所有土库曼埃米尔国中最强大的一个,并自此完成了对马尔马拉海南岸的控制,并使他们毫无阻碍的从加利波利半岛(Galipoli)渡过达达尼尔海峡,向欧洲进军。这个时机很快便降临了:皇帝安德罗尼库斯三世死后,拜占庭陷入内战。坎塔库震努斯(Cantacuzenus,约翰六世)向奥尔汉求助,后者立即举兵相应,帮助约翰六世制服对手的同时,不顾其反对强行永久性的占领了加利波利和色雷斯(Thrace)部分地区。奥尔汉于1360年去世,经过他的不懈努力,奥斯曼人已在欧洲牢牢站稳脚跟。
穆拉德一世(Murat I)的形势很适合奥斯曼人的进一步扩张,保加利亚帝国和拜占庭帝国已衰弱不堪,由斯蒂芬?杜尚(Stefan Dusan)建立的塞尔维亚帝国自其死后处于分裂状态,爱琴(Aegean)诸岛由希腊人、威尼斯人、热那亚人和医护骑士团统治,他们彼此争吵不休,不可能联合起来抵抗奥斯曼土耳其。在充分计划和掌握了地理信息之后,西方的远征为三路进行:东路或者说右翼由穆拉德本人指挥,在1361年攻克军事重镇埃迪尔内(Edirne),穆拉德将之定为新首都,意图像锲子一样插入色雷斯直指黑海,将君士坦丁堡完全孤立;西路左翼部队由埃维里诺斯贝伊(Evrenos Bey)指挥,他是个来自拜占庭的改宗者,顺爱琴海沿岸推进,目标是占领马其顿(Macedonia)首府萨罗尼卡(Salonica),进而威胁色萨利(Thessaly)和阿尔巴尼亚(Albania)并隔开保加利亚人和塞尔维亚人;
穆拉德一世:
同时,中路的卡拉?帖木尔塔斯从马里卡、瓦德尔和尼卡瓦山谷进入巴尔干山脉,在齐尔曼击溃了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联军,迫使塞尔维亚王公拉扎尔接受奥斯曼的宗主(百度)权,并一路突袭到波斯尼亚。
与此同时,小亚高原中部最强的土库曼埃米尔国卡拉曼(Karaman)在欧洲人的鼓动下开始向穆拉德进攻。由于担心军中的土库曼人可能不会支持自己反对另一个土库曼国,穆拉德调动了一支由保加利亚附庸提供的基督教军队反攻卡拉曼。据说,在这次战役中,奥斯曼人首次使用了火枪和大炮。得胜后,穆拉德又将新武器带到欧洲,用它们打击以哈扎尔为首的一支规模庞大的巴尔干联军。1389年6月15日,决定东欧和斯拉夫人命运的科索沃战役打响了。
虽然兵力处于劣势,虽然穆拉德在战斗中遇刺身亡,但奥斯曼军队仍然在巴耶济德(Bayezit)王子的领导下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多瑙河南岸最后一次有组织的抵抗就此被扑灭,奥斯曼人控制了整个东南欧,只有希腊部分地区幸免。从穆拉德一世开始,奥斯曼政(baidu)府在新征服的巴尔干土地上大量迁入和定居土库曼人,而许多JD徒农民则被迁移到安纳托利亚和色雷斯。这一方面弥补了连年战争造成的人口损失,另一方面加强了控制,削弱抵抗力量的根基和源头,以确保这些追随者会永远臣服。
与此同时,小亚高原中部最强的土库曼埃米尔国卡拉曼(Karaman)在欧洲人的鼓动下开始向穆拉德进攻。由于担心军中的土库曼人可能不会支持自己反对另一个土库曼国,穆拉德调动了一支由保加利亚附庸提供的基督教军队反攻卡拉曼。据说,在这次战役中,奥斯曼人首次使用了火枪和大炮。得胜后,穆拉德又将新武器带到欧洲,用它们打击以哈扎尔为首的一支规模庞大的巴尔干联军。
从穆拉德一世开始,奥斯曼在新征服的巴尔干土地上大量迁入和定居土库曼人,而许多基督徒农民则被迁移到安纳托利亚和色雷斯。这一方面弥补了连年战争造成的人口损失,另一方面加强了控制,削弱抵抗力量,以确保这些追随者会永远臣服。
奥斯曼人的战争机器如此高效,与他们战争艺术的高度计划性是分不开的,战役之前大量的准备工作才能确保万无一失。老兵的经验之谈和以往战争的记录有专人收集整理以供查阅。准备战争需要囤积大量的运输工具、粮草和各种军需物资,牛群和羊群是随军带的。各条行军大道周围的村庄都享有某些优惠政策,以鼓励村民种植稻谷,增产粮食并储备物资,以备行军经过的部队的不时之需。
专门饲养在鲁梅利的公牛和水牛用来拉货车的大炮,来自多瑙河下游的骡子和驮马及来自小亚细亚和新月沃地的单峰驼也是是军队经常征用的牲畜,用于驮载一些较轻的物品。各地的道路桥梁由当地官员负责日常维护修缮,斥候不知疲倦的四处活动,用特定的木桩和锥形石堆标示出各条道路的方向。总之,战争准备时时刻刻都在进行。奥斯曼人还很擅长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扩张时代他们的战略主要依靠机动性和进攻性,但到17世纪后半,奥斯曼人已失去主动权,此时他们并未死抱着游牧民族的固有传统,转而对各种复杂的防御工事产生兴趣,主动迎合了沃邦(Vauban)所倡导的军事革命。
如果战争由苏丹亲自指挥,他顶戴上的六条马尾标(tugs)中的两条就会被挂在伊斯坦布尔宫殿的第一进院子里,如果负责战争的是大维齐(Grand Vizier,宰相),就挂上他三条马尾标中的一条。六周之后,部队就要集结完毕并出征。土库曼和鞑靼人的轻骑兵阿金吉斯(akincis,意为‘袭击者’,边境骑兵)和德里(delis,意为‘疯子’)开道,接着是卡哈齐巴西(Carhacibasi,官名,骑兵队长)领导的精英骑兵前卫,安纳托利亚和鲁梅利省的西帕希(sipahi,封建采邑骑兵)在两翼行进,并保护后方辎重,军队的中坚是耶尼色里(Yeni ceri,或作jenissaries,意为‘新军’,近卫兵团)步兵,苏丹和其他官员,以及炮团(Topcu Ocagi)和工程兵团。奥斯曼土耳其军队有非常严格的纪律,士兵禁止喝酒,要定期理发和漱洗保持清洁,军中全体肃静,严禁无谓的娱乐浪费精力。只有带有训练性质的马上标枪竞技和射箭比赛得到允许。奥斯曼军队衣食朴素,营帐整洁,公厕卫生,酒精绝迹,军容肃穆,这一切无不令欧洲的观察家们惊异,与同时期他们的对手欧洲军队形成鲜明的对比,成为他们取胜的重要因素。
14世纪早期奥斯曼正规军的战术融合了拜占庭和伊斯兰的元素。巴尔干战争又让奥斯曼人从匈牙利人那里学到了“大车”战术,即将载有火枪的马车首尾相接组成工事,保护中间的大炮不被敌人的骑兵突袭。到16世纪中期,奥斯曼军队的战术已发展至巅峰:凭借杰出的筑壕技术,奥斯曼军的阵地异常坚固,装备先进火枪的耶尼色里军团和苏丹的私人卫队驻扎在苏丹和大维齐的周围,形成奥斯曼军队的战略中枢;中央两侧紧挨着的是重装近卫骑兵“阿提博鲁克哈尔基”(Alti Boluk Halki,意为‘六团的人’, 或称‘西帕赫’sipah,意为‘骑士’);阿扎普(azap)步兵团在炮团的火炮前列阵防御,全军后防及辎重的守卫工作也由他们和穆特菲里卡军团(mutefrrika)担任;军队侧翼是各省的西帕希骑兵。轻骑兵阿金吉斯在阵地之前游弋,负责吸引进攻阿扎普阵地的敌军,一旦得手,他们很快散去,让大炮和耶尼色里开火,最后西帕希将冲散、包围和消灭敌人。虽然欧洲人对耶尼色里的组织纪律性和战斗力印象深刻,但在战场上,西帕希才是奥斯曼军队的主力和制胜的决定性因素。当然,耶尼色里猛烈的密集火力对敌军心理的震慑和保护战略中枢的作用依然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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